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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蘇州大學的課上,我跟學生們說,胡適、錢玄同、聞一多、朱自清這些文學巨匠、學術大師已經進入了歷史長河,但離你們也不遠了。 有多遠? 我在河南大學中國文學系讀書的時候,我的老師任訪秋老師是錢玄同、胡適的學生,李嘉言老師是一大批學生,朱自清的副教授,我現在又是你們的老師,所以你們和胡適、朱自清他們之間也隔了兩個我和我的老師!
我的這句話,雖然相當突然,但其中出現了學術界自古以來就隱藏著的幾個玄機。 那就是,治學應該有傳承。
河南大學第一代文學院院長馮友蘭曾經詩云智慧海傳真火,想繼前薪后薪。 這個薪水火形容學術上的因襲和傳承。
我喜歡佛家的一種說法是傳燈。 宋真宗年間釋道原寫的《傳燈錄》,由前七佛和歷代禪宗諸祖五家五十二世一千七百一人,祖籍相傳,以法傳燈。 后來杭州靈隱寺普濟和尚編著的《五燈會元》,佛家派別的枝點燈續,連芳火連千古,更顯出傳燈的風采。
佛界如此,學術界也大概如此。
但是,回顧我們幾十年的大學教育,在接下來的政治運動中,欺凌師、懲罰祖的惡行總是受到自上而下的鼓勵,應該是一貫的學統,整體上已經支離破碎。 這是目前學術界,特別是人文學科長衰退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開封古城東北一角的河南大學,似乎有一個偶然的例外,那就是以任訪秋先生為軸心的近代文學史研究。
任訪秋生前曾和他談過錢玄同、胡適、周作人的師生情誼。
在北師大的頭兩年,任訪秋先后選修了錢玄同的《國音沿革》、《經濟學史》、《辯論研究》等課程。 錢同個性獨立,學問廣博,有名師風范。 任秋聽了他的課覺得茅塞頓開,眼界開闊了,他一生的治學生涯就由此奠定了基礎。
在北京大學研究院,秋直接拜訪師從周作人成為周先生登上大廳的弟子,西直門內八道灣周家的???。 在周作人那里,他發現了胡適的文學改良主張,與晚明公安派非常親近,所以以公安派骨干袁中郎為研究方向。 周作人不僅細心指導,還把自己珍藏的明刻本袁中道《游居柿錄》借給他看。 20世紀90年代,聽說蠟燭晚年的任訪秋在《讀書》雜志上刊登了周作人關于荒涼晚景的復印件,馬上請學生尋找,用近乎失明的眼睛仔細閱讀。 盡管世事滄桑,但埋在心底的這位師生的友誼還在。
任秋不僅選擇了胡適開設的課程,還在課下與胡適進行了書信交流。 他受到胡適越來越多的是他的治學作風:思想史、文學史的研究和編著必須以明變、因求、評為目的。 其中包括歷史宏觀視角、系統收集整理、比較分解方法。 古今連接、中外會通中明變,從社會思潮變遷、學術思想傳承中找原因,受五四新文學精神的感化而評價。 從青袍學子到翁,任訪秋的治學之路是一貫的,幾乎成了宿命,是無法改變的。
章太炎、錢玄同、胡適、周作人、任訪秋,是這條學燈傳播路徑的上線,在河南大學,任訪秋無疑是這條線上的鼻祖。 任訪秋先生以下,學燈傳播有很強的團隊,在國內學術界被稱為文學研究的河大兵團。 我能數的有劉增杰、趙明、劉思謙、劉文田、張永江、張如法、王文金、趙福生、關愛和、李慈健、沈衛威、解志熙、孫先科、杜運通、張先飛、劉進才等。 其中,我認為不僅受到任先生的親炙,而且堅守近代文學研究基地,深得老師真傳的,就是劉增杰、關愛和、沈衛威、解志熙。
河大中文系的傳燈錄中,從現在開始最有成就的是任訪秋之脈,但在過去的歲月里,有張長弓、安瀾、賴屃、萬曼、李嘉言、李白鳳、華鐘彥、高文各立門戶一樣的和尚,但我沒能踏進門下。
拉客觀原因,我于1963年秋季入學,不久就走出校門,先是小四清、大四清、學軍、學農,接下來文革進一步徹底改革了文化和教育革命。 四年大學,上課時間不到一年。 話說回來,我不過是河南大學荒廢時代的雜草,別說傳燈,連做燈草的資格都沒有。
雖然屬于雜草,但還是生長在古城東北一角這一風雅的寶地上,從還沒入學的時候就開始被河南大學的人文氣息所感染。 又畢業后,老師長們總是揮之不去。 本為同根生,親情難忘。
記得《五燈會元》里有世尊的茲花、迦葉的微笑。 沒有真相,微妙的法門說法是,在河南大學文學院,我不立文案,可能屬于教外傳之類。
當然,也可能不是像樣的別傳,只有野狐禪。
標題:“我與河南大學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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